一辆马车疾驰飞奔,穿梭在密林的小道上,在雪地里留下道道车辙。

    荆府内还沉浸在悲痛之中,荆夫人还哭的泣不成声。荆川宁站在一旁安慰,一双眼眶微红,他明白,大哥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荆相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他略带颓废的坐在木椅上。他为世家之首,对子嗣也颇为严厉,但是面对选择,他从来都不会强迫任何人听从他的想法,反而更加尊重后辈自己的意愿……

    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选择错误了也怨不得别人…

    马车在荆府门口停了下来,沈言背着荆川明敲门,抬眼看了眼朱红色大门头顶上的木底金字,气势磅礴的两个大字——荆府。

    他没有做多的思想,敲着们的速度愈发的急切了。

    门口守着的两个家仆开门便看到浑身是血的荆川明,面色大惊,立刻转过身向主屋跑去。

    剩下的那个家仆领着沈言在后面跟着,面色惨白,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不知这位公子从哪里看到的我家少爷?怎么都是血呢?”他额头上冒着细汗,一双眼睛透露着惊恐。

    他们家少爷武功高强,长年在战场上与死神搏杀,多次从鬼门关中脱险,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荆川明,像是在血泊中滚了一圈,血液还顺着衣角滴落。

    “不好了,不好了!大少爷回来了!”先走得那名家仆狂奔,边走还便喊,早在主屋的荆家人便听到了他的声音。

    荆夫人擦干了眼泪,一脸震惊的走向门口,荆川宁搀扶着他,她声音颤抖:“是听错了吗?川明回来了?!”

    荆川宁也是满脸欣喜,他搀着荆夫人的手,激动的说道:“没有听错!是大哥回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荆夫人低喃着,她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速度快的连荆川宁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急忙跟了上去,身后还有眉头禁皱的荆相。

    家仆跑到荆夫人面前,气喘吁吁的还没来得及说话,荆夫人便扯着他的胳膊往后瞧,声音急躁:“少爷呢?他在哪?”

    家仆喘了口气,满脸凝重:“夫人,少爷他受伤了,浑身是血。”

    就在此时,沈言也背着荆川明赶到,众人脸上的欣喜顿时消散,直愣愣的看着浑身是血的人,来不及反应便听沈言说道:“快叫大夫!”

    荆川宁立刻反应过来,“我去叫大夫!”说罢转身便朝门口方向冲去。荆夫人连忙凑到沈言身后看着荆川明,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来是刷刷的往下流,边跑边问:“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都是血啊!儿啊,别吓我了行吗?!”

    她拿着帕子胡乱的抹着泪,终于在众人慌忙时将荆川明放入了床榻上。他的面色苍白,禁闭着眸子如同睡着了一般。面上也染着鲜血,只留下一张毫无血色的唇瓣微抿。

    胸口刺的断剑还残留,鲜血止不住的往外突突,嫁衣的布条缠绕在胸口,火红的颜色完全浸湿。

    “沈太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荆相一脸严肃,鼻尖的血腥味已经快去蔓延在整个房间。他掐着桌角,尽力维持自己的冷静。

    此时终于安静下来,大夫还未赶到。荆夫人往荆川明的口中塞了一片人参。她颤抖着手,逼迫自己不去想她儿那已经没了的呼吸。

    “和亲队伍遇刺,荆元帅为救殿下身负重伤。”他声音低沉,最后的四个字更是气若游丝,喃喃着没有出声。他明白,这哪里是身负重伤?明明人已经……

    他的眼神晦暗,没有去看荆夫人那宛如丢了魂魄的表情。房间内陷入死寂,荆相眼眶猩红,他死死的盯着沈言的表情,像是在怀疑他有没有撒谎,“敢问沈太子,可知那刺客是谁派来的?”

    沈言抿唇,抬眼警惕的看了眼荆相,示意身旁还有家眷,荆相收到他的眼神,随后抬手,整个人恭敬有礼:“请沈太子移步。”沈言点头,此时容七背着陷入昏迷的伶嫣进了屋内。众人看向他,一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