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袁芷软磨硬泡,缠得景兴没法,只好同意,让她去找阮师。

    袁芷欢天喜地,来到了弋阳侯府。在正堂之上,阮师高卧右席,正和二人谈笑风生。

    袁芷朝思暮想,终于见着师长,疾行几步拜在座前,万种委屈涌起,还没说话,眼睛就先红了。

    “痴儿,痴儿!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阮师老怀大慰,学生如此孺慕,没枉费了他这番奔波。

    “还好!我想搬来老师这里,可不可以?”

    “这个,世兄你看?”阮师转头,向上首老者问道。

    “当然无妨!稍等两天,容我把客房打扫一番。不然岂不是怠慢了?”老者自然无有不允。

    “多谢师伯。”袁芷连忙拜首。

    “不用多礼!咱都是一家人。”老者扶起袁芷,羡慕的向阮师请教。

    “纯良若稚子,华美如明玉。兄长是如何调教,能得此等之佳徒?”

    “她还佳徒?差点没把我气死!诗书礼乐,一窍不通,诸般歪理,信口就来。

    更兼焚琴煮鹤,折花下酒,没有她干不出来的。偏偏一副无辜模样,最会哄人,你可不要被她骗了。”

    阮师恨声痛诉,冷冷拆穿她的面目,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袁芷满面通红,垂着脑袋乖乖挨训。就听那老者反驳:

    “心性无羁,方得自在。这诗书礼乐有何用?不过是修一个禄蠹。每日里案牍劳形,被缰索羁绊,风雨消磨,什么时候能够舒展?”

    “世兄这话有理。虽然在红尘中打滚,可不妨心境通明,跃然尘上。”旁边青年也插话说。

    “哈哈!我也就是心里羡慕,嘴上说说。哪里能有子远逍遥?”

    这就是葛子远吗?靠不靠谱?袁芷心中大奇。难道不该是个,仙风道骨的老者?

    “你这孩子淘气。老道已虚度六十春秋,可不算年轻了。”青年笑道。

    袁芷吃了一惊,读心术吗?看来是个有道行的。

    就想要屈膝行礼。被道人抬手一拂,似乎与地面隔了层气垫,怎么也拜不下去。

    “不忙着磕头,让我先看看再说。万一医治不得,不还得磕还给你?”

    伸出三指轻探寸口,葛望沉吟道:“你这是先天不足,几度踏入鬼门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