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晴空万里,一片澄明。

    周护躲在田地里的瓜棚下,“嘎脆嘎脆”地啃着一条青瓜,唇齿间带着清甜爽口的汁儿,心情无比的畅快,纯黑透亮的双目一边盯着地里的牛拉着犁迈着“老爷式”的步子勤勤恳恳,看起来又呆又笨重。

    他加快速度把青瓜两下啃完,两手拍掉灰尘,起身又拍了拍屁股,接着弯身在地上捡起了一根草,然后不怀好意的朝着耕田的牛儿走过去。

    待越行越近时,牛儿感到有一股危险气息在靠近,不安的晃动起了两只耳朵。盲眼下感到有一根“危险物体”出现在面前,直到抵在它那湿润的鼻子上,一股痒意难耐的气体想要喷发而出。

    “哞!~”

    “阿护!不要影响阿牛干活。”

    周保的训斥声劈面而来,周护悻悻然地收回调戏的小动作,然后瞪向阿牛,心道:“好家伙,竟学会告状了!”

    阿牛又“哞”地一声。

    那意思好像在回应他的心声:是又咋滴?

    周护举起草根又逗弄地在它的鼻子上狠狠地挠了几下,又惹得阿牛哞叫连连,好似在抗议。

    周护捧着肚皮哈哈大笑了几声。

    那边的周保这下是真的生气了,冲着他吼道:“你要干不成活,就给我回去,别在这里捣乱!”

    周护当即把草一扔,收回所有动作,手脚并束竖直身子,规规矩矩地向周保鞠了个九十度的腰,十分正经道:“收到!大哥!我这就撤退。”然后就推动两条陷在泥土里的腿,沉重又整齐划一的往土坡上而去。

    那画面看起来十分滑稽,周保盯着他走上土坡道,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嘟囔了一句:“臭小子。”回头又继续弯身插起了秧。

    少年灰头土脸的回到家。

    自从他爹给他在京陵找了份差事干,已经多久没这样了,隔了大半年休假回来一趟,家里的农活务活依旧还是帮不上什么忙。

    周母都见怪不怪了,见他回来,只说了一声:“回来啦!玩得尽兴吗?”

    周护自食其力的从井口挑上来一桶水,并认真的清理裤腿上的泥土,对他娘不满道:“娘你怎么能那么说呢,我哪是去玩呢,我是去干活的!”

    周母从他身边提起了半桶水,身入伙房,抄着锅铲清洗,也不与他耍嘴皮子,只道:“行了,咱也不指望你能干点什么,你后天早上就要回京陵当差了,多歇着才是。我刚才弄了点葱油饼子,吃不吃?”

    “好啊。”周护洗得差不多了,将两只湿手往身上衣衫糊弄着一抹,就接过周母连忙递过来的碗,然后拿过双著大口吃了起来。

    他心满意足的吃着:“好吃!好吃到我都不想回京陵了。”

    “不回京陵可不行,真要好吃的话娘就多做一些,到时上路你带一些去,也分一些给你的那些同行。”

    周护吃着吃着就停了下来,望住周母,“娘”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