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醒着总比自己拖着半死不活的人好,谢蘅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屋子,“前面有人家,找点钱去借宿一晚。”

    从一开始的交手到后面在水下拖着谢蘅走了老远,赵瑾如今的双手完全是脱力状态,他尝试了一下,发现无法用力后,不得不对谢蘅道:“...腰带里,有一些碎银。”

    “好。”

    谢蘅二话不说就在人腰上摸了起来。

    她这举动做的完全不带任何想法,只是单纯的想要找到碎银而已,可赵瑾活了十六年,这却是第一次如此与女子亲近,他周身下意识的僵硬了一下,谢蘅的动作还算迅速,很快就找到了碎银并离开了赵瑾的腰间,是以并未发现身侧之人的异常。

    “找到了。”

    碎银一拿到,谢蘅的嘴角下意识就露出了得意的弧度,她拿在手中掂了掂,“应该够了。”

    在水下泡了这么久,周身湿透不说,头发还都散了下来,赵瑾有些避嫌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闻言也只轻嗯了一声。

    到底共患难了一次,谢蘅没一开始那般抵触赵瑾,她还记得自己身份,想起这茬,谢蘅一双秀眸转了转,此间一边带着人朝屋子走,一边十分冷静说道:“今夜之事,于我名声有碍,他日若有幸再遇,希望你装作不知。”

    “好。”

    会答应也在谢蘅的预料之中,一番短暂的相处之后,她对某人其实也有了大概的了解。可为了今后能够减少一些麻烦,谢蘅想了想却是面不改色的厚着脸皮对人继续道:“我兄长的事,我不大清楚,他是个没正行的人,若是对你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多多见谅。”

    不提这事还好,谢蘅一提,赵瑾就想起了某人对自己做过的事。他目光深邃了一分,却是没有立马应下谢蘅的话。

    没有回应,谢蘅心下有些心虚,说起来那次她也不是故意,谁叫某人溺了水醒来又误会了她,彼时新仇加旧恨,她会那般作弄也是顺水推舟罢了。

    再说了,她也就口头占占便宜,其实啥都没有做。

    要想混得好,脸皮就得厚,谢蘅努力维持着自己一开始二人见面时沉着冷静的人设,“怎么,可是我话说的不对?”

    赵瑾抿了抿唇,终于开口回道:“此事与你无关。”

    看来还是气得不清。

    她试探的问:“你想杀他么?”

    当着人妹妹的面说要杀其亲人,似乎有些不妥,赵瑾没有回应,却也没有否认。

    他看了眼近在眼前的屋门,开口道:“到了。”

    “等等。”这事没解决,后面她出门都是问题,谢蘅按住了赵瑾欲敲门的手,她看着她,一双黑眸在黑夜中格外的明亮,“你要如何,才能放他一马?”

    赵瑾一默,“男人有男人的解决方法,你不必掺和。”

    “可你想杀他。”谢蘅说出了赵瑾心下一开始的打算,她继续压着对方的手没有放开,“他再不对,始终是我兄长,我不可能让你杀他自己见死不救。”

    谢蘅又道:“这样,你说一个解决的法子,如何才能放他一马,若是可行,只要不过分,我便替他应下,或者我替他做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