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梧桐树生得高且直,上树容易下树难。安瑾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想等傅怀离开后,让折枝把藏书阁的□□搬来。

    傅怀:“私闯广陵院,那我罚折枝了。”

    “诶……”安瑾叫住了傅怀,她撇了撇嘴,方才承认道,“我不下来,你接我一下。”

    傅怀没有回答,从昨晚到现在,安瑾一直折腾个没完,他已失了耐心。

    安瑾听不着答复,就微微探出身子,却也不见傅怀点个头。只是这一动作,便身体一歪,脚下不稳,从树上落了下来。

    眼看就要砸进傅怀的怀中,傅怀反应迅速,却没有伸手去接,反而往后退了一步。

    傅怀一退,安瑾便重重摔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娘娘!”折枝见状疾跑过来,担心安瑾摔出个好歹。

    安瑾伏在地上,摔得生疼,手中还捏了一片树叶。好在此地都是泥土,除了手臂被树枝划伤,倒没有磕着哪儿。安瑾缓了半天,从疼痛的情绪中抽离,抬眼却只看见傅怀迈出院子的背影。

    “傅浊清,你给我等着。”

    ……

    这一摔,安瑾果真就老实了,在湘院的卧房内,一待就是大半天。

    王府的医官来看过,说是王妃心气郁结,又受了些惊吓,开了个调理的方子。

    待折枝送药来,安瑾屏退左右,又问上了话,“折枝,下人缘何会不在仆籍?”

    “娘娘,您还在琢磨这个事儿。”折枝想劝又不敢劝,只当是安府的事对她打击太大,安瑾硬是要找点内务了解,分散注意力。

    安瑾摆了摆手,让折枝把药放下,“我问你话呢。”

    折枝只得把药置于一边,“娘娘,只有新入府未遴择的下人是不在仆籍的。”

    真的死了?身为春黎之时,所有的选择都是遵从安瑾本心的。若是春黎因为安瑾遵从本心的选择死了,那安瑾又算不算杀人凶手呢。

    安瑾的脸色陡然变化,像是最后的希望被覆灭。

    看安瑾表情沉重,折枝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跪了下来。这一跪一着急,折枝又想起什么,“娘娘,我想起来,犯了大错的下人也会被除去仆籍,只是这样,此人就将逐出王府,永属贱籍。”

    安瑾眼睛一亮,所以春黎还是有可能活着的。

    “去寻个京城带来的下人,我有话要问。”安瑾吩咐了一句,又叫住了折枝,“此事不宜声张,找个靠得住的。”

    ……

    “奴才叩见娘娘。”一个家仆叩拜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