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一只兔子缠的心烦,他揉着额角,无奈笑道,“真这么想吃它?”

    楚宜娇委屈并郑重其事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元珏那臭小子打得兔子就都归你了,红烧还是清蒸,随意处置,就算是直接架堆火在他营帐面前烤,朕也支持你。”

    “父皇。”小姑娘鼓着脸颊,想要去拉对方的袖子,但由于手太脏,被自家父皇用了挡折扇挡在面前,无情拒绝。

    她不甘心跺着脚,拖长声音,不满撒娇,“这能是兔子的事吗?是五哥不讲幸运,搞偷袭,明明第一口应该是我的,五哥欺负人。”

    “朕算是被你们吵得怕了,从小到大什么小事都能闹腾起来。”楚言煜温声用扇子轻轻敲了一下女儿的头,含笑道,“但偏偏无论最后罚谁,朕都成了恶人。”

    “手还疼吗?”他将视线移到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伤口处,即使猜到没有多严重,但看这个形状还是忍不住梗了一下。

    “这是谁包的,怎么这么丑?”

    “是裴公子和赫连小姐啦。”楚宜娇感受到对方颇为嫌弃意味的目光,可怜巴巴抽着鼻子,嘟囔道,“父皇好过分,不仅不关心儿臣今天差点回不来了,还嘲笑儿臣。”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朕听到你不见的消息一天都提心吊胆的,不信你问德礼,朕是不是把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

    正带着太医往进走的高公公闻言连连称是,他白胖的脸上瞬间堆出笑意,笑呵呵开口,“公主可不知道,陛下今天都快急疯了,就深怕您有个三长两短·······”

    “哎呦。”他似是意识到这句话不妥,连忙又改口,“瞧奴才这嘴,公主金枝玉叶,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事事都能化险为夷,一生平安喜乐。”边说还边打了自己几个耳光子,打得不重,但也能听到响声,再配上对方搞怪夸张的表情。

    楚宜娇被逗得咯咯笑了起来,不自觉将手后背,向桌边压去,然后······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啊”她哀嚎看着太医给自己上药。

    由于动作过于激烈,伤口被重新撕裂,留起鲜血。

    太医在将裹着的布料与红纱小心解下时,还带起部分伤口处的皮肉,小姑娘活像吃了黄连,龇牙咧嘴,即将皱到一起的小脸,也被烛火衬得红彤彤的,平添了几分喜感。

    楚言煜看着看着便轻声笑了起来,转身亲自从桌案摆放的小盒子中取出一小包蜜饯,拿起一个塞进女儿口中,温柔安慰,“吃一个这个就不疼了。”

    “真的吗?”二次上药无疑是痛苦的,尤其是当伤口被正式处理时,楚宜娇泪眼朦胧抬起头,小可怜般乖巧咀嚼,然后一口咽下,她尝试着睁大眼睛表达自己想要再来一个的愿望。

    只可惜······父皇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乖,就只有一个,你要是再乱动,玉容膏也会留下伤口的。”他一脸温柔。

    “公主的伤可有大碍?”楚言煜看着已经上完药包扎好的伤口,可能是由于之前重新撕裂的缘故,地上的血迹倒是有些刺眼。他向低头立于一侧的太医沉声问道。

    “公主的伤是被利器所伤,只需静养几日,期间不要动水,忌辛辣,多清淡便好。”

    “嗯。”楚言煜点了下头,他眼带笑意捏了捏女儿的脸颊,“这下朕才放下心来,听见没,太医都让你最近安分一些,伤口要再裂开,可有你有的受的。”

    楚宜娇没有什么诚意挣扎着,她含糊不清咕噜咕噜冒出一段话语,“不是早有人跟父皇报过信了,儿臣就是些小伤。”

    “小伤也要慎重,万一留疤怎么办?公主把自己搞得满是伤口,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朕虐待你。”

    “谁敢这样想父皇,怕是不要命了,儿臣第一个就不放过他。”小姑娘抬起头,用未受伤的那只手作握拳状,义愤填膺开口,但又没注意扯了下伤口,顿时龇牙咧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