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她做错事,却还假惺惺地掉眼泪,像是谁冤枉她似的。

    难道谁会哭谁就有道理?

    而且哭得还奇丑无比!

    楚昕眼前突然闪过杨婵抬手拂在杨妧眼角的动作,又思及她低哑到近乎哽噎的声音。

    她哭了?

    谁又欺负她了?

    楚昕“嗖”地站起来,因起身太急,两腿卡在书案与椅子中间,险些摔倒。

    幸好他腿脚灵便,极快地稳住了身形。

    书案上一摞书却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惠兰在外间打络子,听到声音探进头,楚昕朝她挥挥手,“没事儿,不用你……对了,你去霜醉居一趟……”

    话未出口又咽了下去,杨妧哭不哭干他屁事?

    又不是他揍哭的。

    蕙兰等了会没有下文,疑惑地问:“世子爷,去霜醉居干啥?”

    楚昕脑子转得快,“把我那套皮影戏还有鲁班锁、华容道都找出来送给六姑娘玩,顺便问问六姑娘,有什么想吃的点心,我打发人去买。”

    蕙兰笑盈盈的去了,约莫两刻钟,回来回话,“四姑娘身体不爽利,歇下了。青菱接了东西,说谢过世子爷,待四姑娘醒来,会如实转达世子爷的话。”

    楚昕纳罕,差一刻午正时分,马上要吃午饭了,睡得哪门子觉?

    傍晚去瑞萱堂请安时,楚昕从秦老夫人那里得知杨妧因为想家病倒了。

    杨妧这次病来得急。

    中午只觉得头有些沉,歇完晌觉开始起热,到下

    午脸颊已经烧得烫人。喝完药强了点儿,半夜再度烧起来,又是哭又是闹,胡话不断。

    霜醉居伺候的丫鬟忙得鸡飞狗跳。

    秦老夫人怕丫头们伺候不力,特地指了庄嬷嬷跟荔枝去帮忙。

    好在平旦时分,杨妧终于退了热,沉沉睡去。

    清早张夫人得知,劈手把刚炖好的燕窝盅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