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长华平精华小说网>历史穿越>长原志 > 琉樱抄 鬼煞其二
    辰源切被扔在一侧,漆黑暗淡的刀身上偶尔溅起紫色的光屑。

    幸咬着牙蜷缩身体,却无法抑制剧烈的颤抖。小稻看在眼里但也是爱莫能助——幸身上除了风刃留下的割痕再无其它伤势——只能等她逐渐安定下来,再次站在洞口向外张望。

    直到悠扬空寂的龙吟响彻山谷,风云骤动,斩杀神龙与黄泉的时机即将来到!

    耀眼的雷光雨幕般倾泻下来,蛟龙在其间摇曳,凄厉的声声嘶吼伴随着瓢泼的鲜血,但伤口眨眼间便被烧焦冒烟,只有被炸裂的巨大鳞片席卷而过,旋入崖壁或裹挟着削碎的巨石呼啸砸下。

    黄泉讥笑:“什么时候连长虫都能叫大声了!”

    云雾中的蛟龙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股陌生的气息,抑或是对这股力量的贪婪,在暴虐的雷光中竟强行扭动,直朝这边冲来。立刻便有狂风先行,雾切在其中震颤,发出急促的嗡鸣。

    疾驰的黄泉忽然止步架刀,彻守·势统!比之彻守的防守范围与强度都大幅高涨,一手握柄一臂直接靠在刀身上,绷紧的肌肉将骨骼锁死在出劲最凶猛的位置,整个人都化为一座稳固的石刻。所有的期望都托付在此刻硬逾金刚的雾切上,期望它能挡住接下来所有的冲击。

    但长虫未到,强烈的雷光后发先至,震耳欲聋的轰鸣直逼心腑,这东西!竟然能控制雷霆!

    黄泉吃了一惊,就要变招以火幕斩向雷霆,雾切却突然再次剧烈震颤,以他的握力都几欲脱手。“该死!”黄泉咬牙,立刻撤去势统,倾身弓腰,就地侧翻。连接天地的雷霆击碎了地面,却没有立刻消散,留下深邃的痕迹,溅起巨石碎屑,直朝黄泉扫来。

    “该死!!”黄泉在心底怒喝,却只能在起身间架起不像样的守势,绝望的狂澜袭来,灰色的视界再次被黑色的东西划得支离破碎,“又要失败了么?明明都舍弃了一切,才换来的力量……”

    可笑的是,这么紧张的时刻,自己起身时好像还踩到了石头崴到了脚,就连那不成样子的守势都不攻自破。可笑!可笑啊!黄泉此刻想放声大笑,可翻身时的一次急速吐纳还憋在胸中。真是死都咽不下这口气。

    怒雷近在眼前,长虫即将接踵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雾切突然不再颤抖,像是完成了共鸣。泥浆席地而起,顺着雷霆直上,强行将它从地上拔起。升起的泥柱顷刻间凝固,失去后力的雷霆消散于空中,只留下顶端未凝实的泥土溅落。

    黄泉后仰间目光顺着粗状扭曲的柱子向上看去,光芒却突然再次被遮蔽,敦实的墙壁在身侧腾起,却在眨眼间破碎,蛟龙的冲击带着泥土狠狠砸在黄泉身上,将黄泉重重砸在石壁上摔在地上。鲜血夹杂着少量残渣喷吐出来,一时间强烈的痛楚令他难以呼吸,视界和声音都一片模糊,可很快便被一股力量强行压下所有的不适,身体重新被掌控,连软绵绵扭曲的肢体都被强行扭转回正确的位置,背部下陷的骨头也很快隆起,直流的鲜血像是被即刻降下的水闸锁在了身体里。

    黄泉大口喘着气,撑着地面站起来,有点不可思议地看向手中的雾切。这东西的治愈能力显然又上升了很多,还有这泥柱,莫非当时斩中的不止是水?

    突如其来的悠扬长吟将他从短暂的呆滞中唤醒,黄泉抬头看向回到远处烟雾中扭动的长虫,再次鼓动的战意伴随着怒意疯狂高涨:“混账,我很久没吃东西了!”

    黄泉狂喝,脚下地面微微震动,却在他迈步时瞬间弹起,令他每一次的跨步都超越身体的极限。

    长虫再次俯冲下来,风起云涌,几条惊雷再次降下,打碎数道石壁,与石屑一起砸向地面划向黄泉。却立刻便有卷起的泥柱冲过去,再次将雷霆从地面拔起。

    黄泉大笑着,直迎向冲来的长虫,在即将相撞的那刻重重侧蹬,弹起的地面令他险险逼开迎面的长虫,不及止住侧翻的冲势,整块地面再次席卷而起,将他高高弹开,迎向天空中的一道落雷。

    下坠中遮天的巨大火幕斩出,砍在长虫盘踞的身上,密集的鳞片与鲜血水花般溅起,雾切便趁势深深插入,黄泉抓着刀柄挂在长虫身上,脚下急迫地用力,手脚并用,抠着尺长的鳞片浴着瓢泼的鲜血爬上长虫的脊柱,攥着丈高的鬃毛在上面奔跑,冲向长虫头部。

    吃痛的蛟龙厉啸着,回转身形再次向黄泉冲去,闪耀的光屑在长角上迸溅,雷霆的光幕从那里蔓延下来。

    “混账!”黄泉无奈松手,蹬着鳞片跳离,翻转时火幕再次斩出,蜷缩身体用雾切挡住溅起的鲜血和鳞片,借力远离。立刻便有湮灭雷霆的泥柱涌过来接住他,堪堪绕过冲来的长虫,却在下一霎因为它的扭动而崩碎,但更多的泥柱即刻涌来,让黄泉在上面奔走跳跃,追赶长虫。

    风从身侧吹过,浓雾撕扯着长发与衣摆,有些破损的盔甲发出密集紧迫的声响。泥柱从各个方向用来,织构成一片扭曲的穹顶,却很快便在雷霆与蛟龙的重加下崩溃,但崩毁的地方立刻又有新的泥柱涌上来。黄泉追着长虫,一道道火幕斩出,只溅起阵阵碎鳞,引得它不断厉啸,动作却没有减缓。黄泉反而不急了,弹起的泥块支撑的飞驰步伐也渐渐慢下来。他在等,等长虫自己冲过来。

    奇异的感觉一点点涌上来,他回忆雾切摆在水里的感觉,似乎所有水都涌过来,几乎要把它困死在那里,怎么挥都十分困难;但又有一条路专门为它开辟,好像只要沿着那条路斩出,所挡之物都将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