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梓垚......”

    “叫我梓垚就好了,说全名总觉得像老师点名,听起来怪怪的。”谢梓垚嘟了嘟嘴,她向来不习惯听全名,从小到大被朋友们“三土三土”的叫着,早就承认了这个称呼。

    “……梓垚。”尚薇倒是从未这样亲昵的叫别人名字,有些生涩,但不知为什么总看着谢梓垚亮晶晶的双眼便忘记了拒绝。

    这对她而言着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身为医生,她最重要的指责就是救死扶伤,其他的理应抛之脑后,但那天在她为女人包扎伤口的时候她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谢梓垚,这个亲切的安慰着女孩的人。

    总是有些魔力的,尚薇默默地想,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我和阿特图恩打了赌。”尚薇的话还在嘴边,谢梓垚就脱口而出,她有些消瘦的脸上充满了对未来的热爱与希望,“如果你真的能够改变那个女孩的命运的话,他就会帮我一个忙。”

    被迫作为一个工具人的尚薇也并没有任何的不高兴,反而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有什么谢不谢的。”谢梓垚挥了挥手,看上去镇定洒脱,只有她自己知道耳根已经烧的不成样子,“咱们都是华国人,在这个地方当然要互帮互助咯。”

    真奇怪,这种吸引力就像是你看到了一朵路上的花,欣赏着他的美貌,却丝毫不想占有。

    想和尚薇做朋友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无法消散,直到命运让她们紧紧纠缠在一起。谢梓垚抬起头看着刷着白漆的房顶,突然有些空洞,一见钟情吗?她想着想着笑了出来。

    “不,不止这些。”尚薇摇摇头,看着谢梓垚的背影,就像是那种就算是在贫瘠的土地中都能绽放出生命活力的花,令人着迷,心生向往。

    “你救了一个女孩。”

    ——————

    女孩的名字叫扎恩,才14岁就已经和别人定下了婚约,她含着泪水坐在母亲的床边,听着母亲哼唱着小时候学过的童谣。

    “你会幸福的。”母亲说着就连自己都不信的话,她也是不到十四岁就嫁给了现在的丈夫,虽然贫穷但好歹足够生存,但大男子主义的丈夫总是喝酒打骂,让她的身上满是伤痕。

    扎恩漂亮的脸上是羊羔一样的无害与顺从,她知道自己的命运,也即将去接受这样的未来。她棕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窗外灰暗的天空,露出了难得的平静。

    “你们好。”是那两个亚洲面孔的女人,扎恩眨了眨眼睛歪着头看向她们,是要赶走我们吗?她不由自主的想到。

    “身上好些了吗?”谢梓垚尽责的翻译着尚薇的话语,她冲着扎恩笑了笑,结果这个害羞的女孩直接回避了眼神,卑微的看向了地面,轻声打了招呼。

    “谢谢你们。”妇人双手合十表示感激。她知道面前的女人和她们不一样,她们拥有自由的选择和无限的未来。妇人拉着扎恩的手摩挲着,如果,假设如果......

    谢梓垚和尚薇对视了一眼,蹲下身开口道:“我们是来和你商量一件事的。”她的语气中带着踌躇和迟疑。

    妇人莫名的有些惶恐,将女儿的手拉得更紧。

    谢梓垚长舒了一口气说到:“我们想将你的女儿留在救助站。”

    “为什么?”妇人摇摇头,抱住了自己的女儿。扎恩留在这儿会遭受什么?她看见过救助站中另外的男性,性-奴、囚-禁、虐-待,一点点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见到过的,那些被反政府武装掳走的女人们,“求求你们不要这样对待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