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娘娘,是的,此事不但臣妾知道,萧院长也是知道,且一直以来都是萧院长在调理皇上的身体,如果太后心存疑虑,可以问问萧院长。”

    “萧院长,”太后转头直视着萧院长,问道:“可有此事?”

    “回太后娘娘,确有此事。”萧院长硬着头皮说道。

    “这样说来,以前诊出皇上中毒的是你?”

    “回太后娘娘,”萧院长感到头皮阵阵发麻,但还是鼓足所有的勇气说道:“确实是微臣。”

    “今日说出皇上是中蛊的人也是你?”太后的语气重散发着直透人心的冷气。

    萧院长再也坚持不住,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心如死灰的说道:“微臣有罪。”

    “你当然有罪,你罪该万死。身为御医院的院长,连是毒是蛊都分不清楚,且一误诊就是这么长时间,你确实罪该万死。来人,把他拉出去关入大牢,听候发落。”她的话音刚落,门外就跑进来几个太监,作势要拉起瘫在地上的萧院长。

    “慢着。”郭曼出口阻止道:“太后,萧院长确实罪大恶极,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在御医院里的医术是最高的,把他关进大牢固然可以解气,但皇上怎么办?皇上中毒,不,中蛊后的身体都是萧院长看的,他进了大牢,谁给皇上看诊?”

    “除了他,御医院就没人了吗?”太后怒视郭曼道。

    “御医院当然有人,今天值班的御医都在这里,太后不妨问上一问,有谁敢给皇上看诊?有谁擅长蛊毒?又有谁可以解了皇上的蛊毒?”

    太后依言朝跪在地上的御医们看去,都低垂着脑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点名,太后见到这番情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骂了一句“都是饭桶”后又将目光转向郭曼,冷笑道:“刚才皇后不是还要对他们喊打喊杀的吗?现在怎么改了主意?”

    “回太后,刚才臣妾同您一样,刚得知皇上居然被这群御医误诊居然达一年之久,心里气愤难当,恨不得杀了他们为皇上报仇,可后来转念一想,即使杀了他们又能怎么样呢?不但皇上醒不过来,而且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能够给皇上看诊的人。萧院长虽然罪大恶极,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医术高明,要不然也不能稳坐御医院院长的位置这么久。皇上中蛊之后都是他在诊治,对皇上的身体状况他无疑是最了解的,即使他解不了蛊,但也可以压制一段时间,我们可以趁这段时间寻找擅长解毒蛊的人。”

    “哼~说的容易,去哪里找?皇后知道。”

    “臣妾不知道,但总有人知道。”说完转身望着那几位御医,问道:“身为御医,你们的职责就是守护皇上的身体健康,可是现在,皇上中毒蛊昏迷,你们有责任也有义务给皇上解蛊。你们之中可有人会解蛊或者听说过有谁会解毒?”

    现场一片死寂,没有人肯说话。郭曼冷笑,威胁道:“你们以为不说话就可以了吗?本宫实话告诉你们,在你们诊出皇上中毒的那一刻开始,在你们奉命研制解毒丹开始,或者更早,在你们进去御医院开始,你们的生命已经与皇上的身体健康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皇上平安无事,你们升官发财、性命无虞,皇上身体状况堪忧,甚至……,你们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陪葬。所以在本宫这里不要有任何的侥幸心理,救皇上就是救自己,甚至就是在救你们的家族,现在本宫再问一遍,你们当中谁会解蛊或者说听说过谁会解蛊?”

    也许是他们想明白了,也许是郭曼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吓住了他们,也许是他们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次,在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终于有人开口,开口的人是这次事件的直接责任人——萧院长,他哆哆嗦嗦的抬起头,结结巴巴的说道:“臣虽对蛊毒一事不了解,但也知道一二,蛊毒源于南疆,臣听说南疆的男女老幼都擅长养蛊,既然他们擅长养蛊,想来也擅长解蛊。”

    他的话音刚落,又一位被称为郑御医的御医说道:“臣也有所耳闻,南疆的蛊可以害人,但也可以救人。”

    他说完,又有几位御医纷纷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但都是一些浅显的见闻,与解蛊之事根本没有一点用处,总结出来只有一句话,要想解欧阳冥身上的蛊毒,只有求助于南疆,不,是南楚,因为南疆是南楚的一部分。但郭曼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一直负责欧阳冥身体健康的萧院长和曾在欧阳冥中毒之初就把过脉的那些御医,为何一开始没有诊出是中蛊,而是中毒?这个时间跨度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年有余,期间也曾频繁的把脉,为何都没有发现,可在今天,在他吐血昏迷之后,得出了与以前截然不同的答案,为什么?还有一点也是郭曼想不通的,既然在场的御医都不精通蛊毒,甚至仅仅停留在知道、曾有耳闻的层次,他们又是怎么确定欧阳冥是中蛊了呢?

    郭曼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萧院长代表大家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答案,他说:“皇上开始的时候确实是中了毒,可在毒素之中却夹杂着蛊虫的虫卵,虫卵从进入身体到孵化出幼虫,在从幼虫长大,是需要时间的,现在幼虫长大了,开始侵蚀甚至是占据皇上的身体,所以皇上才会吐血昏迷,而臣等之所以确定是蛊毒,是因为皇上的脉象,皇上的脉象是双脉,这样的脉象只会出现在孕妇的脉象上,很显然,皇上不会有孕,出现这种脉象,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皇上的身体里有其他的生命存在,而这种生命十有八九是蛊虫。”

    他的话音落下后,现场一片沉默,郭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她只想知道确切无疑的真相,她再次问到:“你对自己的这次结论确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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