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整完快点完事,咱俩麻溜做完还得回办公室批文件。”哈迪斯扯松衣领,另一只手还在数据屏上往下划着什么,就算远离了大远征的前线,加拉斯帕的基础事务在这种时候也是只多不少,尤其是在批文件的人只有这么几个的情况下,大多数时间他们都被淹没在成批的报告和从帝国发送来的信件中了,简直是地狱中的地狱,哈迪斯不像伽罗那样把批文件和决斗笼放在一起当做工作间的解压消遣,他排解这种情绪的方法就是去食堂喝粥,但一种无名的不爽之意最近还是经常蔓延在他的周身,原因无他:这种情况太像调休后的连上十天班了,而上班至少还有尿遁摸鱼之术,感谢阿斯塔特的改造手术,就算在位置上连坐两天也不会让他腰椎和颈椎发出任何一声不听使唤的响动,反而让他内心的火气腾腾的上涌。

    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哈迪斯悲催的想,好消息:他一天可以只睡四个小时就能保持清醒而且不损害健康,坏消息:他面对的是7*24小时的007工作,偶尔还要面对不靠谱的上司莫塔里安和老板帝皇,

    然后他有点心态复杂地瞟了一眼莫塔里安,后者正卸下腰间的冥灯把它放在桌面上,看上去一点没有哈迪斯的忧心忡忡,只有一种....放松?或者仅仅是看起来很像放松的状态。

    然后还要加上一项,除了定义上的卖身,现在他还得真实把自己卖到自己好兄弟的床上去,天杀的30K,天杀的黄老汉,天杀的穿越,为什么这个世界观没有给他整点青春期猪头少年和兔女郎的花活反而给他安了个天杀的ABO世界观。

    还有,就算是知识匮乏如他也还能理解一下omega的发情期一点,真的只有一点,不能再多了,毕竟他也在网上看到过养猫求助的帖子,而Alpha的易感期就完全变成了一种他不能理解的东西,而这种不能理解的东西放在莫塔里安的身上就变成了持续一段时期的加量不加价版本的攻击性大增、看谁都不顺眼的冷嘲热讽这点在他的崽子们面前会收敛一些但不多,对各种小事挑刺的可能主要是和哈迪斯相关的小事,好在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这种时候他几乎会远离任何不必要出现的公共场所,转而投向他的药剂室哈迪斯诚挚地希望他下次记得带上一部分文件,其实如果这样的话他是没有什么不满的,但是,这种强行压抑下来的东西最终又会发泄回哈迪斯身上,主要表现为两个人会在深夜仅有的一些休息时间滚到一张床上。

    从一开始的完全无法接受到现在的躺平摆烂,他和莫塔里安都在性事上互相折磨这件事上走了太远了,哈迪斯真不知道是该感谢图书馆的书本还是感谢金无意间发给他的两个G的学习资料?这种事情想想都让人觉得崩溃且头痛,还是放弃思考不想为妙。

    嘛,毕竟想多了可能会引来蓝毛大鸟。

    虽说执行过程不同,但是行为内核其实无限接近于哄猫哄狗,他坐在床边稍微捋了捋往下稍微有点长的头发,然后朝着还站在一边的莫塔里安勾勾手指。

    “可以了...来吧。”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是莫塔里安主动垂头,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正朝着他,苍白开裂的嘴唇却没有和之前一样吻他,而是率先把目标放在了额头上,哈迪斯能感受到干燥而温暖的触感在他的额头上如同蜻蜓点水一样一点而过,那双手先是拘住他的手腕,五指微微张开取下上面的气味抑制环,然后合拢起来朝掌心蹭去,指腹压在掌心的纹路,指尖在命运线上勾勒而过,再从缝隙中钻过,牢牢地扣紧,哈迪斯闭上眼睛,感觉对方的信息素,尽管掺杂着大部分的毒气不甚清晰,但他还是能在其中辨认出一丝熟悉的林间氤氲的晨雾和硝烟混杂的气味,很可笑的是作为beta他不太能辨别出自己身上的气味,他问过莫塔里安,对方皱着眉想了一会,最后告诉他是雨水和尘埃的气味,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这符合大众对beta的认知,倘若是什么浓重的花香味就算是有莫塔里安的毒气压着,他们两个在易感期厮混的消息估计瞒不过第二天,他就暂且不提什么有关基因种子和改造手术带来的伦理问题了,这种关系放到工作时的众人面前就算是以他的厚脸皮来看也太显尴尬。

    毕竟军团之中所有的阿斯塔特都是beta,这是人工选择的产物,也是在战争中最泛用,最方便的性别,就这点来说哈迪斯就没有什么不满的,当然,若是只剩下符合之前世界的单纯两种他会更高兴。

    颈边微微地疼痛感唤回了他的思绪,莫塔里安正在贴着腺体之上的那块软肉舔吻,不时地轻咬一下,在察觉到哈迪斯并无挣扎的意图,他更加肆意妄为了一点,牙尖陷进皮肉,轻轻厮磨,舌尖舔去血珠,然后顺着锁骨一直轻咬到颈窝,他感觉自己好像一块在莫塔里安唇舌间要融化的糖果,对方对这抹信息素所导致的甜味珍惜异常,甚至舍不得把他吞进去,时萦绕在鼻端的晨雾的气味更重了,他轻喘着,几乎能嗅到那里面的水汽,哈迪斯有点发抖,但是和莫塔里安支撑着他的手臂很好缓解了这种欲望,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去想办公桌上摊开的、那些无人处理的公文,然后推了推莫塔里安,示意换个姿势,他得做扩张了。

    他勉强撑起身子,在光线下,那双琥珀鎏金的眸子依旧在朝向他,没有一刻移开过,和他相比莫塔里安身上的衣饰堪称整洁,只不过常服的披风消失了,苔绿色上衣的领口微微有些凌乱而已,指尖探进穴口的时候他觉得他可能永远都习惯不了这种感觉,尤其是在——尤其是在莫塔里安面前,之前所有的想法统统都不见了,只有一种别样的羞耻和狼狈感。

    “闭眼,莫塔里安。”他沙哑着嗓子出声,在对方有回应或者动作之前率先用手掌捂住了对方的眼睛,睫毛的触感在他掌心发痒,仿佛用手掌拢住了一只正在煽翅的蝴蝶。唯独这个时候还算听话,哈迪斯想,不像前几天在床上使劲地折腾他,手指有些许粘稠的触感,再往深处他能感受到箍紧的肌肉环有些许的放松了,但是还不够,他又塞进去了第二根手指,穴口和手指相碰的地方发出了一声轻微水声,带出更多液体,也许我只是个凡人,他想,改变了身体和器官有什么用,他在内心依旧是一个凡人罢了。这部分并不表现在意志上,而是那些突如其来的情绪上,在预料之中的事件和挫折中他可以做到完美到分毫不差地割裂这些东西,但是在寻常的好意和未曾认识的人的情绪接触上他是软弱的。

    过量的投入可能会摧毁一切,而他排斥这种过量的情感。

    那么现在问题又来了,他和莫塔里安做爱到底是图谋身体上的快乐还是情感上的依赖呢?倘若一个都没有,他们大概率是不会搞成现在这样的,第三根手指插入的时候他感觉入口的软肉已经完全能包容异物的存在了,他的呼吸也逐渐开始急促,说话的尾音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有点发抖。

    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供求关系。

    “很难受吗?”莫塔里安突然开口,他的手指已经攀上了哈迪斯的手腕内侧,摩挲着那里一道旧疤痕,那是来自巴巴鲁斯的旧日遗赠,哪怕做完改造手术之后这种疤痕都不会轻易消去,哈迪斯不想分辨这到底是一种另类的安抚还是仅仅是因为渴求安抚的气味——但是按照常理,只有omega的气味能安抚Alpha,而他是一个beta,不管是处于哪种方面他都感觉自己不应该在这个地方适配,而且很奇怪的是,莫塔里安的信息素对他也有类似的安抚作用,他曾经感受到过,一般状态下的莫塔里安的气味所带来的具体感受就像是一种特质的睡眠喷雾,能够让他在紧张状态下松懈下来,那种感觉其实不坏,如果不是因为过高强度的工作,他甚至有时候想在莫塔里安批文件的时候靠在他身边打个盹,他记得有一次在莫塔里安身边抱着镰刀睡着的经历。

    等等,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最后变成这样的起因只不过是他早点下班,而不是让一个因为易感期而就地发疯的暴躁莫塔里安把他一起拉入摸鱼的泥潭,其实这个泥潭他也不是不乐意跳,就是接手他们两个所有工作的伽罗可能会很有意见罢了。

    他想起被他从决斗笼拖出来的伽罗不由得脑子一麻。

    哈迪斯放弃了思考,但还是想到刚才莫塔里安好像说了什么,随后他又叹了口气,草草在床单蹭干净沾满了前液的手指。

    “可以了,插进来。”他彻底放弃挣扎了,就这样吧,他们两个最好能在一个钟头之内完事,德鲁恩的基础建设,税务厅的回复,巢都的规划...他记得大概一小时五十四分之后他还有个后勤会议要开。

    “不够。”莫塔里安示意他放手,他自己的手指则抵在翕张的入口处,略微揉弄了两下,就撑开之前被哈迪斯胡乱开扩到有些发肿的穴口往里探去,哈迪斯对此毫无准备,呼吸也瞬间压抑了起来,自己扩张和别人给他扩张完全是不同的两回事,这点他深有体会,自己做没有那么容易失控,也更容易克制,克制什么,身体反应还是情感输出?他现在大脑乱糟糟的,前一秒还在想的事情在后一秒马上就消隐无踪,莫塔里安的手指在后穴搅动着,模拟着抽插的动作,他手指很长,指关节也更加分明,插进湿润滚烫的肠腔,撑开紧窒的内壁,似乎在摸索着敏感点,他粗糙的指甲边缘在刮蹭到某个略微凸起的腺体边缘时哈迪斯的身体几乎是猛地一颤,随即战栗地把重心靠在莫塔里安身上,把额头抵在他的肩头闭上眼睛调整呼吸,现在他的姿势几乎是跨坐在莫塔里安身上,对方好像挺喜欢这种方式,莫塔里安屈起手指,食指的指关节刮过他的耳垂,然后是颈侧的腺体,手术的疤痕,顺着脊柱缓缓地一路向下直到尾椎,他另一只手的动作也一直没停,手指的数量增加到三根,肠道深处的肉壁绞紧又松开,湿淋淋的清液开始顺着他的腿根往外流,前面的肉茎也贴着小腹高高翘起,硬的他不敢碰,而对方似乎也毫无在这方面安抚的想法,莫塔里安又开始凑近他的颈侧,之前被咬过的伤痕已经消弭于无形,他好像有点不满无法留下自己的记号一样又重新施加了一次刚才的努力,这次他咬的更重了,哈迪斯能够肯定到明天中午之前这个伤痕绝对不会愈合,会变成带着血迹的牙印彰显原体的占有欲,少见的哈迪斯能够感受到他们两个气味弥合的味道:雨水和清凌凌的雾气,还有一些树木的味道,他回忆起的是摩立特迷雾中沉默矗立的树林,实际上嗅到的气味却是阵雨过后行走在小区香樟树林立的小道中的气味,这种模糊时间和记忆的错位感在他脑海里交错重叠,变成他没有办法再主动拨响的一根琴弦,莫塔里安之前的急躁变成了一股平缓而温吞的懒洋洋的水流,仿佛某种餍足的兽类,他掐起他的腰往上抬了抬,另一只手扶起他的脊背,哈迪斯勉强用膝盖撑住床面,努力忍住喘息,然后缓缓跪坐到勃起的性器上,他头脑昏沉,在坐下去之前只是下意识地沾着股根的湿液在莫塔里安那堪称凶器的性器上抹了两把,然后闭上眼睛放任自己下沉,一切思绪都要被刀劈一样的快感和隐隐的不适感夺去。

    一种几乎无法抑制的颤抖闪电般地窜上哈迪斯的脊柱,要不是莫塔里安另一只环绕着他的手臂他一定会做出一点什么不得了的、让两个人都方寸大乱的动作。他努力地尽其所有地去适应这种快感,穴口的一圈肉环紧箍在肉茎上缓慢朝里吞进,他借助体重缓慢往下,唯一的感觉就是涎水似乎在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流,他在下沉,坐下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困难的事情,又疼又爽的抽气声传来,他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这声音是从他自己的嗓子眼里冒出来的,充分扩张的后穴已经变得柔软而滚烫,湿润地裹住绞紧插进去的肉茎,将本来应该持续好一阵的胀痛推波助澜成一种无法舒缓的麻痒,而莫塔里安也没比他好到哪去,他甚至能听到他的喘气声,滚烫的吐息吹在他的耳畔,心跳声也狂热且动乱,像是在经历一场战争的余波,现在正是信息素分泌最旺盛的时候,林木和硝烟的味道几乎要在空气中变成实质的半固体的凝胶让他窒息其中,对方的手臂几乎要把他完完整整地不留任何缝隙地把他压进怀里,这种拘束感居然有种划定了安全范围的庇护感,他们进行着一种别扭的拥抱,而莫塔里安的上衣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干净利落地扔到了床上,两个人皮肤相贴,唇齿相交,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和气息,用温度熨帖着对方身上的不忿。哈迪斯感觉自己头顶好像有一壶开水在烧,不管是哪个脑袋都在稳稳当当地朝着天花板冒着蒸汽处在失智的边缘,他刚想挺起背尝试挣扎一下让这甜蜜的折磨从长痛变成短痛一步到位,就被莫塔里安扶住了肩膀。“别动。”先于这句话的是他手上的动作,他唯一还算柔软的掌心这时正拢着他的阴茎,不时有握持武器留下的硬茧磨蹭过茎身的脉络,让他时不时地哆嗦一下,被欲火烧的不怎么清醒的大脑模糊了快感和痛觉,他凭本能也往下伸手,却被莫塔里安带着去摸两个人相交的位置,茎身契合地深深嵌进穴口,还在往里越抵越深,仔细听还能听见粘稠的水声,他甚至还有一瞬间的心思想在插进去的过程中再往里探一根手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穴口一圈淡粉色的皱褶牵拉地有些发白,再探进一根手指估计要弄成和上次一样的场面,而且哈迪斯察觉到他的动作时本能地绷紧了下身的肌肉,微张的入口抵触着他的开扩,哈迪斯吃痛地哼哼了两声,莫塔里安的动作也不再放缓了,怀里的人正在拧着腰用阴茎尽可能地去蹭他的掌心,一边喉头涌上几声近似于呜咽的腔调来,所以他的手指稍微圈紧了些,拇指蹭弄着铃口,然后用指甲轻轻刮过那处细嫩的肉缝,哈迪斯的扳住他肩胛骨的手指一下子收紧了,一口气噎在嗓子里,他挺腰的时候在莫塔里安掌心里淋淋漓漓地射了出来,白液正从虎口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流,他好像要逃离这种快感似的头颅仰后仰起,颈部的曲线像一条跃起的银鱼,唯有左边腺体上还带着血的牙印和纵横交错的疤痕是这苍白画幅上唯一颜色,高潮的快感像是一瞬间地把空气抽空,余下的是手臂骤然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