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憬知道。
哪怕顾玉宁口中的喜欢不是他想要的那种，但还是能够让他感到高兴。
顾憬的衣裳对于顾玉宁来说有些大了，只不过从小被人抱着的娇娇小傻子毫不在乎这点，乖乖窝在自己叔叔的怀中被顾憬抱出了这里。
中午的膳食早已被人端了过来。
萧沉就站在距离顾玉宁不远的地方，眼睁睁看着他被顾憬抱在怀中仔细喂着饭。
这间屋内只有寥寥几人，顾玉宁和顾憬之间的状态明显不对，可却无一人站出来指责。
只因为他们是下人。
萧沉也是。
“叔…叔。”
顾玉宁想从顾憬怀中出去，哪怕以往萧沉再怎么纵着他，都不会抱着他吃饭，而是让顾玉宁乖乖地坐好，替他布菜。
“怎么了？”
顾憬用公筷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子顾玉宁喜欢的蔬菜放在他碗里，他是想喂他的，可惜顾玉宁吃了几筷子后就不同意了。
“出…去。不抱。”
“嗯。”顾憬充耳不闻，“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啊。
顾玉宁眼睛是漂亮的深黑色，透明又清澈，睫毛纤长，在眼底洒下一小片阴影，眉眼精致，他想告诉顾憬自己没有话说了，可男人在他思考的空隙里又夹了一筷子他喜欢的糕点。
顾玉宁没有办法拒绝。
注意力被迫转移，知道该如何使用筷子的顾玉宁认真地吃着碗中的食物，动作很慢，斯斯文文的，一点儿都不狼狈，一看就有被人好好的教过。
“叔叔…不…吃…吗？”
“玉宁先吃。”
顾憬不太饿，他还在想着该如何跟顾玉宁相处。
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的顾大将军生疏又无措，他急切的想帮顾玉宁处理好一切难题，可偶尔也会忘了，要以少年的意见为第一位。
用完午膳后，顾玉宁看着站在门前的萧沉，不断和他打着手语交流——你吃过了吗？
——没有。